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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W 擎/补/威 第十章 万众一心

请先看设定防止踩雷～

因为转专业的事情拖更了很久，在这里表示歉意

多年以后，补天士想起红蜘蛛对银河议会代表说的那句“塞伯坦人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还是觉得意外的霸气。

 

 

法院大厅里一直弥漫着嗡嗡的说话声，当几名全副武装的无印金刚押解着威震天入场时，嗡嗡的声音突然放大了不止两倍，直到主审法官红蜘蛛（他坐的不算太远，补天士看见红蜘蛛表情僵硬）敲了敲榔头，清脆的叮叮声瞬间封住了在座所有人的喉咙。

似曾相识的一幕。警车开始宣读威震天的一系列罪行，声音平静却暗含愤怒：“来自璇玑湖的威震天，你的罪行包括但不限于：大屠杀，强迫组合，虐待，火种切割，使用违禁武器，成立被称作’和平营’的特务机构，还被指控造成46亿塞伯坦人的死亡以及侵略其他主权世界造成千亿生命的丧失。对此，你有何辩解？”

片刻沉默之后，大厅里响起威震天的声音：“我认罪。”

嗡嗡的讨论声又变大了，它们一直贯穿审判的过程，通天晓作为威震天的律师正在一一答辩刚刚警车宣读完的罪行。补天士感到自己的灵魂开始向后倒去，离开整个场地，渐行渐远。他的接口还是酸痛不已，内部的甬道和油箱垫片隐隐作痛，后腰酸软无力。他开始回想自己在失落之光号上的那段时光，和漂移在背离记畅谈、阻止泰瑞斯特法官的暴行、遇到城市金刚、在塞伯坦上和虎子们并肩作战阻挡震荡波毁灭世界，还有灵魂行者星球之旅、险困平行世界、艰难地寻回失落之光号之路、揭开美德利和骑士团的真相……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奇妙探险，相比之下现在的生活简直平淡地让人惊叹。

而补天士怎么也绕不过这些事件的核心——威震天。他没有哪一秒钟不去回忆和那个老家伙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无比想念那些青涩的小心翼翼，威震天假装不经意间瞟向自己的余光，威震天热烈的红色光学镜中藏不住的笑意，威震天站在舰桥甲板上背对自己逆光的伟岸背影……补天士控制不住自己，他就是非常，非常地想念威震天。

“补天士……补天士！”

他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大厅里安静无比，无数双光学镜齐刷刷地看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是一脸着急的漂移，小声呼唤他。

补天士面甲迅速升温。“哦……”他尴尬地小声低估，“怎么了……”

坐在他后面小淘气微微站起来伸长了手臂给补天士递了几个数据板，小声说：“别发呆了，这是证词，轮到你了。”

他晕晕乎乎地起立，感受到整个大庭的光学镜都在随着自己的动作起伏。无所适从地用目光扫一了圈周围，他喉咙发紧，努力克制声音中因为紧张而产生的颤抖：“咳……额……我是尼昂的补天士，失落之光号的前任舰长，在威震天第一次受审后，按照擎天柱领袖的指示看管——”

“犯人在担任舰长之后表现如何？”一个不认识的机子开口打断补天士的话，他略带恼火地看了主席台一眼。

“表现良好，无违规行为。”补天士用最标准的话术回答，克制自己不要掺杂个人情感。

“据我所知，你和部分船员遭到兵变，被困灵魂行者星球并且遭遇霸天虎执法部和大恐龙塞拉斯带领的霸天虎军队的攻击？”那个深蓝色涂装的陌生法官继续问。

“是的。”

“但你们全身而退了？”法官提出质疑。

补天士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您在暗示什么，但是我们并没有全身而退，刹车和机械狗牺牲了。”

“机械狗？”蓝色涂装的法官皱眉。他看见声波晃了一下，在一堆亮色汽车人中，坐在擎天柱后面两排的深蓝色霸天虎格外显眼。

补天士压抑内心的情感，平静地说：“是的，他是我们的朋友之一，死于霸天虎执法部的毒手。”场内开始出现嗡嗡的人声，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这时红蜘蛛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安静！请证人描述战斗过程。”

——红蜘蛛用“请”这个字的时候真他渣的奇怪。补天士暗想。

“夺路用一个卑鄙的手段弄清了那些人愿意和威震天相处，然后把我们困在了灵魂行者星球，叫来了一支霸天虎军队想将我们一网打尽，DJD头子塔恩向我们下达投降的最后通碟，威震天单刀赴会试图说服塔恩，差点死在那儿了，但是霸王突然冒出和塔恩厮杀，于是他逃了回来，后来我们冲出重围，威震天把DJD困在一个能量泡内，想用暗物质与之同归于尽，我用小诸葛的手提箱回到过去把他从能量泡里救了出来。”补天士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微微喘息。观众席又爆发出了讨论的声音，浪潮一般此起彼伏。

蓝色涂装的法官向补天士点头示意：“请坐。”

红蜘蛛把头转向审判席的威震天，叠着手说：“报告上说你在灵魂行者星球事件之后逃去了一个平行宇宙。对此你有何辩解？”

“长官，”通天晓回答，“对此我和补天士一行人可以证实，当时传送回塞伯坦的时间到了，是我们提前传送，不是犯人主动逃跑。”

“可是他为什么要延时离开？”警车皱着眉头质问。

“他说他的朋友有话想对他说。”通天晓望了一眼威震天，后者神色平静。

“我认为这其中有逃避的嫌疑，毕竟他已经耍花招逃过一次审判了，”红蜘蛛向后仰去，靠在椅子上，慵懒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擎天柱，“对吧，擎天柱领袖？”

被突然点名的领袖愣住了，像是在寻找说辞，沉默了几秒之后缓缓开口：“不，月卫一的审判合法、公正。”他停顿了一下，很快地扫了审判席一眼，像是没看见红蜘蛛瞪他一样。“我想，对此通天晓有更好的解释。”

“谢谢，领袖，”通天晓颔首，“我在平行宇宙塞伯坦搜集整理了大量资料，现场也有来自平行宇宙的证人，那里的塞伯坦被功能主义独裁者控制，在威震天被困平行宇宙的800年间他一直领导反职业联盟反抗功能主义者的暴政。”

“那么，补天士，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蓝色涂装的法官询问。

补天士站起来，大声说：“有，威震天拉开了领袖模块。”

全场哗然。

那些明暗不一的光学镜无一不在闪烁着震惊的光芒。他的火种疯狂律动，紧张到发抖，他用更大的声音说：“在我们联手打败平行宇宙功能主义者的战斗中，我们需要拉开12个领袖模块，我没有拉开，而威震天拉开了。”

“这是真的吗？”蓝色涂装的法官一脸难以置信，“威震天真的拉开了领袖模块？”

补天士的双腿微微颤抖。他回答：“是的。”他听到有人喊“不可能”，还有人喊“骗子”，熙熙攘攘，让他心力交瘁。但是他要说出来，今天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尽管头雕开始变得沉甸甸，也一定要说出来。

“为什么不可能！”补天士大喊，话筒把他的声音放大了三倍有余，“我看见他拉开了领袖模块！”人们又开始盯着他看了，但是他不在乎，“事实上，我不觉得霸天虎运动没有意义。”（有人开始倒吸一口气，人群开始骚乱，驻守在大庭里的无印金刚开始举枪警示）。

这太疯狂了，他不应该说这些话，但是在和红蜘蛛火红色的光学镜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补天士就这样说了出来：“你们看见了威震天在战争年代的种种罪过，却从来不去——哪怕有一点点尝试——不去了解霸天虎运动的理念。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体会过不见天日的矿井，超高强度的体力劳作，还有被剥削被虐待的体验，因为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不会痛。那些最底层的人民渴望一个自由平等的社会，仅仅通过改革是无法实现的，这么多年来，我们总是说霸天虎都是暴民，是破坏者，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把这些塞伯坦同胞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对待。”

“几百万年过去了，塞伯坦人根深蒂固的分级分类观念从来没有改变过，一个人，他不是A，就是B，没有人提出质疑：难道一个人不可以既是A又是B吗？我并不否认威震天在战争中犯下的罪行，而且，在坐的大多数，我敢用普神的名义发誓，在战争年代犯过法。你们知道吗，在灵魂行者星球，灵魂行者星球会把与你相关的死者的能量液做成花放在你的雕塑旁。我们中很多人的雕塑旁边都是大片的花海。我不想追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愿意站在这里为威震天辩护，是因为我看见了他认真、负责、勇敢地正视自己的错误，勇敢地承认自己大半辈子的努力与理想南辕北辙。”

他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他是一个好人，只是有时候忘记了怎么去做一个好人。那些激烈恨着的人一定曾深深爱过。”

说完这些话，补天士胸口剧烈的气氛，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离世界而远去。

“休庭！”红蜘蛛砸下了属于主审法官的榔头。